来。
艾美用她有限的中文词汇,和母亲沟通没隔膜。
我怀疑她们说的是什么?艾美说,来香港之前,老是担心与婆媳不能相处。
见面之后,觉得她很随和。
她说,母亲是她见过最和善的女人。
母亲就是这样一个小女人,事事忍让,处处迁就别人,从不为自己争取利益。
我的名字叫矛盾,在这两个女人之间,我给撕开两半。
当初回香港的时候,是何等热切盼望着艾美马上能来。
现在,却希望她没有来。
我并没有变心,我仍然一样爱她。
可是,艾美一来了,母亲就对我冷若冰霜,在她周围有一堵防护罩,令我不能接近她。
而在我和母亲的眼神追逐闪躲之间,和她埋首编织毛衣时若有所思的神情里,有一个奇妙的感觉,在滋长,在弥漫,令我不见她时心绪不宁,见到她时心里翻腾。
想折磨自己,最好同时爱上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你的母亲,我好象在地狱给火烧一样。
求之不得是苦,失去了也是苦,但不及在患得患失之间,那种感觉像满身是虫咬,浑身不自然。
这样苦恋下去,是没有结果的,因为两个女人不能并存。
母亲的前半生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从我父亲那里学过教训。
除非我能把艾美打发回加拿大,但我也没有理由独个儿留在香港。
唯一的解脱,要求老板把我调派返加拿大,一了百了,宁愿这样。
在圣诞快到的一个冬夜,在母亲家楼下,灯火阑珊处踯躅徘徊。
母亲在那里做什么?织毛衣?想我?胸忆里波涛汹涌,按捺不住,直登上门前。
母亲知道是我,不应门。
我在街上抬头望上去的时候就曾与她的眼神相遇过。
「妈,艾美告诉你了吗?我们要回加拿大去了。
开开门吧,
-->>(第3/7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