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邓苍形知道劫兆并不是一个怪物,摒除出神入化的武功不论,也只是个血肉之躯的凡人而已。
“跟我一起试试看吧?”当他失去兄弟、失去功业,失去信念与价值的当儿,劫兆对他如是说。
“你不想看看太平盛世是什么样子吗?日后当你死去的弟兄们问起时,你要怎么同他们说?”“不想活的话,”他记得劫兆勾着他的肩膀大笑:“就先把命寄在我这里吧!”对不起,庄主。
我是猛虎,太平盛世离我太远了。
邓苍形踢倒马札,扶刀霍然起身。
如今已少有人知,十二年前,“腾云虎视”邓苍形是普天下最擅长攻击的名将,是百军盟中最最锋利的无双箭镞,军旗之下从没有“防守”这两个字。
“船都凿沈了么?”邓苍形眼中蕴有死志,声音、笑容都变得豪勇起来。
掀帐而入的曲延庭却摇了摇头:“没有。
”神色诡异地递过一张信笺。
“军师胡来,股杖两百;你是笨蛋,合打一半。
船不许凿,待我信号。
又:道胖子的女儿交给我,咱俩合力,修理司空度那老王八!”笺上的字迹龙飞凤舞,也说不上美丑,只觉如走剑行刀一般,理不可抑,气势逼人。
邓苍形猛然抬头。
“这是几时来的?何人送来?”“钉在帐前,没见是何人所送。
”曲延庭察言观色:“中郎,这是谁的笺?”“是庄主。
”邓苍形闭眼抬头,蓦地大笑起来:“庄主他……真的来了!”九嶷山六合内观众人仰望檐顶,只见一人跨坐在屋脊上,白衣白靴,身上披的白貂裘似乎?有些陈旧,反衬出他一身风尘劳碌,月下倍显倦意。
此人来得无声无息,东乡司命心中一凛,却不能在教主面前显怯,叫道:“来者何人?在本教圣主之前,安敢无礼!”那人捧腹大笑。
“圣主?就凭司空度那烂痞子?”东乡司命脸色骤变,怒道:“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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