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眉目端严俊丽,不过十八岁年纪,就显现出了宛若神佛转世的威仪,只不过轻轻一皱眉,便令得满堂侍从屏住了呼吸,“杨伯,自幼爹娘对我耳提面命,若见涅盘光,宗主必亲临……”他正要慷慨陈词,为他斟茶的红衣侍女不动声色倾斜壶身,水面越过杯盏,哗啦啦溢了出来,不等沈月檀开口,那侍女慌张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磕头道:“少……宗主、宗主饶命!”她连连告饶,竟已带了几分哭音。
沈月檀见了,原本几丝不悦也烟消云散,只得叹道:“白姐姐这是何必,你侍奉我三年有余,尽心尽力,我还为这点小事罚你不成?”那侍女方才抬起头来,含着眼泪破涕为笑,盈盈福了福身,娇声道:“多谢少爷宽宏大量。”被连番打断用膳,沈月檀也没了兴致,挥手命人撤去。绿衣的侍女捧着个朱漆的食盒,那食盒先前放在满桌珍馐的正中央,却连揭也未曾揭开就要撤下了。那绿衣侍女犹豫道:“少爷,这是至深海中的成年雷蛇做的肉羹,少爷多少尝一口?”沈月檀尚未开口,杨管事已经沉下脸斥责道:“多事!少爷叫你撤就撤,哪来这许多废话,速速撤了席,再传令到山门,将祭涅盘光之人领进来。”那绿衣侍女委屈咬了咬嘴唇,沈月檀笑道:“绿缇,你这丫头,不过一碗肉羹也要念几句,还不快去。”雷蛇法力高强,牺牲数十人性命才得以捕获一条,是以沈月檀口中的“不过一碗肉羹”,背后却藏着数十条人命。升斗小民打生打死,拼尽了性命,竟也换不来上位者漫不经心一顾。这许多死死伤伤,到头来全无价值。
绿缇垂下头,掩饰着眼中泪意,应了一句喏,匆匆捧着食盒离了栖阳宫。
沈月檀已经回了侧殿,任几个侍从为他更换祭拜的礼服。今日是他去世父母的九年忌日,有众多宾客前来祭奠,是以他衣着简素,却仍是衬得整个人清逸出尘、人中龙凤。
杨管事则在一旁念宾客名单,待念到“离难宗,沈雁州”时,沈月檀脸色倏然一沉,冷道:“沈雁州?一年前他叛宗离山,如今回来做什么?赶他出去!”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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