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救之则先杀之,这等报恩的手法,我博览群书,也只见过阁下一人。”沈雁州仍是笑得怡然,随即却叹了口气,“只可惜功亏一篑……这肉身也白给他准备了。总之你与夏祯为我顶上三日,再寻不到他重生的迹象,我就先回宗内处置元氏余党。”程空道:“就以三日为期,宗主猊下若是逾期不归,我就只能撒手不管,先撤为敬了。”沈雁州失笑,抬手拍了拍他肩头,“你不跟着我,还有谁能满足你辅佐天下霸主的愿望?”程空肃容道:“善终如始,则无败事。沈雁州,愿你莫要被旁事迷惑,忘记当初与我许下的野心。”第6章交易清晨时分,沈月檀早早就醒了,只觉床铺硬邦邦硌得全身疼,模糊的思绪顿时清晰,短短一瞬,将前世今生、来日策略,俱又在心中回顾了一遍。
前路漫漫,任重而道远,他不敢贪睡,思虑一停正要起身时,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两人对话声。
两个照料花园的仆从正提着满篮子的枯叶在树下偷懒,一面小声闲聊,说的正是宗门大事。
一个道:“……只说是暴毙了,然而真相如何,哪个不清楚,只不过不宣之于口罢了。”另一个叹道:“唉,魔门竟然猖獗到这等地步,连宗主都着了道。”前一人笑道:“老哥,这你有所不知,那小宗主年纪轻轻、娇生惯养,为人处世都一塌糊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全靠投了个好胎。”另一人喟叹愈深:“青宗主夫妇一世英名,儿子却是个付不起的阿斗,当真是天道薄清。”青宗主说的自然就是沈月檀之父沈青鹏。
沈月檀只觉怒火腾腾烧出天灵盖,气得眼前发昏。
他自幼受父母、良师教诲,勤于修炼、饱览群书,为的就是将来继承宗位,做个不逊于乃父的领袖。虽然仓促继位、经验不足,却自认行事仁厚、赏罚分明,纵使不敢称明主,也断不至被人诋毁得一文不值。
往日里身在局中看不清楚,如今才知道他这宗主早就众叛亲离、声名狼藉,死了也无人牵挂在心。
他正怒火中烧,又听见熟悉的名字飘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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