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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迟扬随手一撑桌子坐上去,向他招了招手,“偷情。”于是何弈看了他一眼,关上门走过来,有样学样地撑坐上了课桌,隔着一条过道和他对视:“是这样补偿你吗?”他明明坐在教室独有的、最清净也无所隐避的白炽灯下,眼神干净,说的话也坦诚,却不知为何无端引人遐想,“补偿”二字用那种平静的语气说出来,都像是充满暗示的情话。
这里其实很冷,放弃温暖的教室漫无目的地来到这里,实在不该什么也不发生。迟扬似乎也愣了一下,更加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跃下课桌走近两步,在何弈不明所以的注视下站在他分开的两腿之间,略微低头挡住了一侧的光。
“整幢楼只有这里亮着灯,”他说,“窗户开着,别人一眼就能看到,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想怎么补偿我?”他有时候觉得,何弈考虑问题时候周全得与年龄不符,解决问题的思路却又出奇直白。
比如现在,何弈闻言只是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然后轻声说,那就把灯关了。
这实在像极了某种暗示。
“不用了,”迟扬的话音很轻,不知是在回答他还是自言自语,“他们看不到。”他抬起何弈的下巴,如他未出口的暗示那样低下头,亲了上去——动作强硬而急切,被对方三言两语挑起了进犯欲,只想全然攫取主权。
在他印象里,无论交往前还是交往后,除了把人弄疼,何弈似乎从来没有抗拒过被他亲吻。这样平静得近乎荒谬的反应有时甚至会让他有些不悦,带着醋意去胡思乱想,设想如果换了别人做同样的事,是否也能得到同样温和乖巧的反应。
就像现在,不知是不是有“补偿他”的前提在先,何弈似乎比以往还要顺从些,略微偏过头接受他不算温柔的吮咬,被弄疼了也只是轻轻抽了口气,发出一点无意识撒娇似的呜咽声。胳膊环上来贴着他的肩颈,隔着冬季柔软的衣物,依赖意味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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