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楞乱响,冷冰冰地透过话筒传过来——然后他问:“那你今天来,是想在年前陪陪我吗?”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有人情味的话,如果放在十年前,何弈听了大概会很高兴,然而现在他只能摇摇头,如实回答:“我不会原谅您的。”“想也知道,”何彬嘴角一弯,扯出个有些苦涩的笑来,“那你是来……”“爸,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何弈隔着玻璃看向他的眼睛,语气温和,“今年有人陪我过年,以后都不用再担心我了。”哪怕你出狱,哪怕你回归正常的生活,也都与我无关了。
他说得很委婉,言下之意却明明白白,是要同何彬撇清关系。
何彬略显讶异地挑眉,显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问道:“是女朋友?”算是吧。何弈抬起头,视线越过他,望向他身后高悬的四方格窗——远处晴空万里,有人在阳光下等他。
“男朋友,”他轻声说,“一个会陪我很久的人。”以他的日格,要替别人肯定地说出“陪我很久”这样的话,其实是有些超纲的——但那个人是迟扬,至少在何彬面前,他还是想这么说。
他第一次没有等何彬的回答,站起身,留下最后一句话:“我走了,您多保重。”迟扬在大门口等了二十多分钟,看手机里存的去年的高考题,对着答案一道一道往下看——以前他觉得,如果能用天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kanqi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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