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打」。
上大学之后,我才知道97年修刑后的新一轮严打,我父亲就是受害者。
父亲办养猪场几年下来也没赚多少钱,加上吃喝「嫖」赌(嫖没嫖我不知道),所剩无几。
家里的存款,爷爷奶奶的积蓄,卖房款(市里的两居室和宅基地上的一座自用房),卖猪款,卖粮款,造纸厂的废铜烂铁,能凑的都凑了,还有12万缺口。
当时姥姥糖尿病住院,姥爷还是拿了3万,亲朋好友连给带借补齐5万,还缺4万。
这真的不是一笔小数,母亲当时1千出头的月工资已经是事业单位的最高水准了。
家里不时会有「债主」上门,一坐就是一天。
奶奶整日以泪洗面,说都是她的错,惯坏了这孩子。
爷爷闷声不响,只是抽着他的老烟袋。
爷爷也是个能人,平常结交甚广,家里遭到变故才发现没什么人能借钱给他。
母亲整天四处奔波,还得上课,回家后板着一张脸,说严和平这都是自己的罪自己受。
一家人里最平静的反倒是我。
最初郁闷的哭过几次鼻子,后来也就无所谓了。
最难堪的不过是走在村里会被人指指点点。
当时学校里来了个新老师,教地理兼带体育,在他的怂恿下,我加入了校田径队,每天早上5点半都得赶到学校训练。
母亲4点多就会起床,给我做好饭后,再去睡个回笼觉。
她已经许久没练过身形了,毯子功不说,压腿下腰什么的以前可是寒暑不辍。
有一天匆匆吃完饭,蹬着自行车快到村口时,我才发现忘了带护膝。
为了安全,教练要求负重深蹲时必须戴护膝。
时间还来得及,我就又往家里赶。
远远看见厨房还亮着灯,但到大门口时我才发现门从里面闩上了。
我敲门喊了几声妈。
不一会母亲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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