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话题就无可避免扯到了母亲。
爷爷咕哝着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懂。
奶奶说「也不知你妈咋回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后娘生的」、「你妈啥也不管,奶奶可不能」。
我能说什么呢,我无话可说。
回家那天,牛秀琴开车直接把我放在了二中门口。
记得当时我想,如果母亲也来食堂打饭,我只需轻轻低下头,任她再眼尖也不可能把我揪出来。
当然,这是痴人说梦。
那一整天,我也没见到母亲。
后来忘了是哪节课,一到教室,尽管我已经尽最大努力去集中精力,但仍然还是出现了问题。
我坐不到10分钟时就感到头晕,就想躺下睡觉。
渐渐地,唆唆的讲课声、呆逼们的念书声都成了一锅稀粥。
那个班主任赵老师刚开始还想修理我——她是个女的,圆圆脸,鸡窝头,脖子很短,屁股很大,走起道来摇摇摆摆,像河里的鸭子——但很快她就不再搭理我。
赵老师是教数学的,在她的课堂上,我不仅睡着了,更严重的是居然鼾声如雷。
最后她实在忍无可忍,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拎起来,大声在我耳边喊:「严林!」结果当然是我站起来,背靠后黑板罚站了一下午。
晚自习放学我故意落在后面,没能看到母亲。
事实上她来没来学校我都不知道。
凛冽的空气中,连呆逼们的嬉戏声都清新了些许。
我从旁边急驰而过,惹得他们哇哇大叫着尾随而来。
那些粗鲁而幼稚的公鸭嗓至今犹在耳畔,像浅洼中飞溅起的水渍,模煳却又真切。
到家时,父母卧室亮着灯。
我满头大汗地扎好车,院子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直到回家后第二天上午我才见到了母亲。
记得是个大课间,所有的初三生都在班级前的空地上练立定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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