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啥呢?」父亲皱着眉,满脸堆笑。
连咳两声后,他才把烟屁股弹到了身侧的麦田里。
麦芒刚露个头,憋着一汪青涩的火花。
风拂过时它们就摇头摆尾,让人看了尿急。
「走吧,还不回去?」「别给人点喽」「哪能啊?」父亲挠挠大背头,长吁口气,「老母猪还是站不起来」「还那头?药都吃了?」「哪顿也没落下啊」父亲笑了笑,又拍拍我:「啥时候走?」「看看呗,六号七号都行」我是真拿不准。
「年限也够了」姥爷叹口气,突然咦了一声,嘴角也跟着扬了扬:「以前咱家和平最高,现在林林都超你小半头了」「那可不,」父亲看看我,又转向姥爷,两手摸着衬衣下奇迹般隆起的肚皮:「俺俩都是飞窜,只是这小子竖着长,咱是横着长」父亲的笑白花花的,眼角的褶子也变得锃亮,像是用矬子打磨了一夜。
太阳瞬间明亮了些许。
我擦把汗,想说点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好在这时手机响了,有一刹那我以为是陈瑶,结果是母亲。
她说:「晃到啥时候呢,亲戚们都来了,让你姥爷快点回来」于是我们就往回走。
大大小小的塘子金光闪闪,宛若盛着烈焰的玻璃器皿。
这里本来有四个鱼塘,父亲又挖了仨,拢共六七亩。
五个垂钓塘,两个养殖塘,都是普通淡水鱼,外加些老鳖、黄鳝、泥鳅。
前两年也放过湘云鲫、湘云鲤啥的,结果没几天就死光光。
为此父亲专门找人算了一卦,说是「南鱼北犯」,「不可硬来,否则会伤及家庭」。
半仙这类屁话我自然不信,不过有一点他还真说对了——高考前那段时间家里确实气氛怪异,很明显父母吵过几架,但我一出现,所有人都又神色如常。
问奶奶,她说小孩管逑多,私下里又给我科普「打是亲骂是爱,哪有夫妻不吵架」。
奶奶这八卦得有点
-->>(第15/2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