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路过厨房窗口,我往里面扫了一眼。
母亲撇过头来,脆生生地:「端菜!」堂屋门帘是奶奶撩的,尽管她老人家还在抹泪。
父亲则坐在沙发上,垂着头,闷声不响。
而电视里,艾弗森正龙腾虎跃。
当晚小舅和小舅妈来了一趟,送了几条鱼,记得还有只野兔。
之后的某一天,兔头被我掇了去。
等啃到大板牙时,我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奶奶疯狂地给我捶背,骂道:「让你馋!」那会儿她老已搬到我们院来,住在我曾经的卧室。
我嘛,被撵到了楼上——那种干燥粗粝的粮食霉味萦绕于我脑海中,至今挥之不去。
东院却空了许久,直到九九年那年冬天蒋婶一家才搬了进去。
我的理解是他们在何仙姑附体和爷爷老死间作出了某种权衡。
而这,总体上是成功的。
尽管2000夏天,二刚的死亡将被何仙姑归咎于此次不合时宜的迁居。
*********父亲出狱后在家沉默了好久。
光那个闷坐在沙发上的经典姿势都持续了两三天。
后来他索性躺了下去。
奶奶整天唠唠叨叨,时悲时喜时怒时怜。
母亲却听之任之。
我甚至很少见她和父亲说话,连喊人吃饭都要劳我大驾。
那阵正逢奥运会预选赛最后一场,姚明初露峥嵘。
看得出来他与黄金一代同场时,默契度还是不够。
本质上讲,法国虽然被压了半场多,但最终逆天发挥,爆冷中国队。
然而不知为何,就这一溜屁的闲暇空隙,我也觉得杵在家里别扭。
父亲回来的当天我俩唯一的对话是:「林林」「嗯」此场景发生在吃晚饭时,具体动作是父亲给我递来一个馒头。
而直到第二天一早上厕所猛然撞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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