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说要把父亲叫过来,「得他妈跟和平老弟好好喝几杯」。
母亲说父亲没空,「你也少喝点」。
「这好日子,为啥不把和平老弟叫过来,嫌他给你丢人?!」这厮弓着背,脸像片红尿布,任人如何拉拽就是不坐下。
母亲垂着头,好半会儿笑笑说:「你叫你叫」说不好为什么,那笑容苍白得让我心里猛地一疼。
于是我一把给郑向东扯到了座位上。
他看看我,打了个嗝儿,没说话。
鸭包鱼上来时,没夹两筷子,小郑掏出手机,说不管咋地,「非要跟和平老弟喝他妈两杯」。
仰着脸乱抠一气后,他转过身来,请求我帮他「拨通和平老弟的电话」。
母亲在百花丛中给大家分发馒头。
郑向东难缠得像只苍蝇,我只好尽了举手之劳。
父亲说正忙来不了,小郑说你个鸡巴你来不来,推脱几次后父亲说一会儿到。
如你所料,「一会儿」就是「永远不会」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郑向东却毫无失落之意,显然,他也清楚父亲不会来。
辗转一圈后,他把目标放到了我身上。
我说我不会划拳,他说那就干喝,「老哥哥还怕你」。
两杯下来,他就滑到了椅子上,一个劲地哼哼哼。
我问他要不要紧,他一把拽住我的手,唧唧歪歪也不知道说些啥。
我问他还喝不喝了。
「喝!咋不喝?」他一下睁开了眼:「老哥哥今儿个高兴,剧团越来越好,我高兴哇!」「你妈啊,」他捏着我的手:「厉害!我也没给团里做啥贡献,这大方向上啊,都是你妈在操劳,你说厉害不厉害!我这个妹子,厉害!」郑向东伸了个大拇指,如同定格成了一尊塑像。
二十秒后,塑像崩塌。
郑向东从座位上爬起,二话没说,踉踉跄跄地奔了出去。
母亲冲我招招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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