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多高的石砌五角柱台,形似祭坛。
祭坛五面都刻有狰狞丑陋的蜈蚣浮雕,栩栩如生,分外恶心。
坛顶供着一只材质既似羊脂玉又像是雪花石膏的方形玉函,见从以刀尖插进函缝,运劲一挑,匣盖翻将起来,只见玉函两面一凸一凹、一阴一阳,对合着一只浮雕,样子像是全身被覆着骨甲、更粗壮狰狞的蜈蚣,虽只食指粗细,然而违和感极强。
长孙旭本以为玉函中装着什么宝物,不想是印盒似的对合浮雕,猜想是祭祀象征之类,直到甬道上方隐约的人声一静,众人似出了房间,才低道:“这是……这是什么?”见从收刀入鞘,把玩着玉函,在常人手里约莫鼻烟壶般的尺寸,她拿着就像块小板砖,玉笋尖似的纤指十分灵活,视大小如无物,一般玩得飞转。
“你听过‘天龙山’么?”少女玩够了,将玉函抛给他。
入手的触感寒凉,这点的确像是硬玉,不知怎的又有些软质之感,仿佛用指甲都能抠出浅痕来,说是雪花石膏也不算错。
两种相悖的初始印象都各有撑持,也是奇妙。
而他的确听过“天龙山”这个南陵的门派。
长孙旭自幼在鸣珂帝里长成,主家收容母亲并照顾她诞下胎儿后,母子俩就一直待在帝里。
但莫氏的宗族长老,并非人人都赞成留下这对祸水祸胎,唯恐惹来南陵武门追杀,最常被提到的麻烦对手中就有“天龙山”一支。
“只知是个武林门派。
”知之为知之,也是长孙旭的座右铭之一。
“在段慧奴重用我们这一派之前,天龙山是峄阳国最强大的武门,历任国主都在天龙山学武,最爱拔擢门人当武将护卫,反正都是自己人。
最兴盛时,天龙山与始鸠海并称南陵两大武宗,吹得天花乱坠。
”见从挑起姣美的柳叶刀眉,眯着灿星般的迷濛杏眸,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坏笑:“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弄死了段慧奴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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