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令少女莫名安心,应非血脉相连之故,她早过了相信这种话的年纪,或许这就是他的天生之材,同她的好运气一样。
“段慧奴不推你弟争峄阳国主,是为了让他回穷山国去,这点想必你也明白。
既如此,她对你们姐弟就不是恩德,不过算计而已,但你念她阻止你观视被蛊虫毁损的母亲遗体,掀开草席向她示警,不希望她落入歹人手里,饱受折磨。
这是你的善良。
”少年柔声道:“不能警告其他侍女,让你很痛苦吧?其中便有欺侮过你、无意友好之人,你也不忍心看灾厄降临在她们身上。
我不会说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如你所言,活着够难了,再微小的善良都是珍贵的。
“你现在必须停止责怪自己。
你本救不了、也毋须背负拯救所有人的责任。
你已经很努力了。
”湖衣本想甩开他的手,身体却强烈排拒着这仅剩不多的倔强与尊严,她需要他那温暖、厚实,却又异常绵软的手掌,仿佛非这样无法继续撑持。
印象中母亲似乎说过,男人手软,代表耳根子也软;耳根软,心肠必定柔软,这种心性做不了英雄,无论何时都脏不了手狠不下心。
但为什么,现在她会这么想依靠他?“我原本是不打算当穷山国主的,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不干这种累人的事,麻烦死了。
但现在为了你还有大表弟,我向你保证我会认真考虑,毕竟表哥嘛。
”少女横他一眼,这回索性不躲了,嗔道:“这烂笑话让你再说!你又不认识我们,别开这种玩笑。
回南陵你就死定了,你很想死么?”长孙旭有种适合演滑稽戏的特质,毋须说学逗唱,光看他的脸就想笑;这样若还不够,那“下一霎眼就会自己笑场”的精致别脚感,简直就是会走路的搔痒棍,哪儿不行戳哪。
湖衣想哭又想笑,不知怎的还有点想揍他。
“你让我明白一个重要关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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