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缓缓流溢,根本无法看清。
广场中央,割下的头颅堆成一座人首塔,基座像用赤红湿泥加固而成,定睛一瞧,才发现全是从人骨架子剔下的肉条,或许还有肠子内脏等,感觉像天龙蜈祖支解尸体后,精挑细选的部位全在这儿了,看不上的便扔一边去。
他应该是要吐的,然而实在太过好奇,忍不住靠近“塔基”些个,见束束血红的肌理间,钻着大大小小、五彩斑斓,像金龟又似甲虫的怪异小虫,个体介于花生和米粒间,单看并不觉丑恶,但一片虫海此起彼落乍现倏隐,令人寒毛直竖,长孙旭再也受不了,胸腹间酸气直窜,踉跄后退,“呕”的一声吐了个死去活来。
错开人首塔的遮挡,赫见殿前阶台的角落暗影里,浑身浴血的天龙蜈祖佝偻着背,垂首闭目喃喃低语。
他立于地面一幅繁复狞恶的巨大符箓间,脚下堆着明显由一名成年男子支解而成的尸块,长孙旭瞧了半天,惊觉血污披面的首级或是冼焕云,细辨下果然没见胸骨塌陷的那截,换了同部位的略小尸块,挂着两只干瘪的垂乳,兴许来自何嬷,但少年不想深究。
切分其实尚称齐整的大部尸件,堆起来像生篝火用的柴薪,有微妙的器物感,除面孔、手掌脚掌以外的部分,皮肤俱被剥除,红通通的肌理间隐约可见虹彩斑斓的蛊虫钻动,但同样面积里的数量,明显比人首塔那厢要少许多,蛊虫的形体也明显更大,瞧着应有山楂果大小。
地面的符箓是用不知混了什么的污血绘成,近似长孙旭于林中所见,却更精细讲究。
少年听过“术法”一说,是以符箓汲引地气,或以生灵献祭等秘法调动风水灵气的道秘隐沦之术,听着十分神秘,其实同机关医药一样,是一门讲究技术条的学问;会觉得很神秘,只因传承戒慎,修行不易,故见者寥寥而已。
便在东海武林正道,也有指剑奇宫这样的名门大派钻研涉猎。
南陵虽是化外土著的国度,或有类似的系统流传,这地面的怪阵应是一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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