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掀开我的被子鑽到裏头来,像个贼防也防不住的嘛!」「嗬呀!这也没用!那也不行!」牛杨氏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脚往地上狠狠一跺,两隻杏眼圆睁着呵斥起来:「好你个碎屄!说一千道一万全怪在我儿头上,你就没有一点儿责任一点儿错失?看看你那奶子,鼓胀的跟两个猪尿泡一样!还有你这尻蛋子,肥嘟嘟的跟面团发酵起来了!一看就晓得是个爱搓球的货色!」兰兰在也忍受不住婆婆的污言秽语的谩骂,委屈得「呜呜呜」哭出声来地:「妈哩!你甭说了,甭说了……」两手捂了脸颊上的泪水,「踏踏踏」地跑出了上屋。
「哭啥哩?!哭啥哩?!马尿这么不值钱……」牛杨氏冷着脸一边骂一边追出来,儿媳妇早躲进了厢房「嘭」地一下将门撞上了,她使劲儿地用肩头撞了两下撞不开——裏面却被兰兰给顶上了,吃了闭门羹的她隻得把嘴筒子杵在窗户上狠声说:「你先把你自个儿管牢实了,等高明回来我叫他爹跟他说,你要是再管不好自个,回头我就拿针线将你那小碎屄儿给缝了!看他能也不能?」兰兰把自己关在厢房裏,越想越觉得委屈:打小到大,她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越主子,何曾受过这般辱骂?眼下又找不着倾诉的地儿,兀自爬在床上哭了一个早上,哭得两眼红肿得像个烂桃子似的。
牛杨氏煮好午饭,立在院子裏叫儿媳妇出来吃,裏面也不见答应一声,慌得她的心肝子都提到了喉咙眼——要是兰兰一时想不开出了点啥事儿她可担待不去?她胆战心惊地把耳朵贴在门闆上听了好一会儿,确定裏面有抽泣的声气儿之后才放了心。
后晌时分,牛杨氏抱着竹篮在院子裏做针线活儿,听得门闆「咔咔」地响了几下,兰兰从裏面出来了,低垂着脸儿从她身边熘过去进了茅房,又贼也似的匆匆熘回来进了厢房关上了门,连看看也不看她一眼。
看着儿媳妇这般模样,牛杨氏倒有些可怜起她来了:自己一味地护着犊子将责任全压倒在儿媳妇头上,且不说公平不公平,关键是啥问题也解决不了呀!她想去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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