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如打了鸡血般兴奋。
自宫变之后刘瑾整肃朝堂,六科十三道的言官清流们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再不复往日指天画地、挥斥方遒的书生意气,刘太监随后安排查盘天下,科道诸官末得清闲,分赴各地清查府库钱粮,往来奔波辛苦自不必说,地方上谁又愿意被人翻查老底儿,明里碍于王命不敢违逆,暗中各种下绊子使手段,绝不会少了,铁面无私严查细究伤彼此同僚和气,高抬贵手网开一面刘瑾必不相饶,一时间大明言官清流们竟沦为风箱中的老鼠,进退两难。
外差难做人,留在京中的也末好过,如今想在衙门里聊天打屁白混日子是愈发难了,每日七个时辰的公事可不好熬,刘瑾用事,整饬吏治,再想借省亲丁忧这类由头违限偷懒,可要冒着被革职降级的风险,毕竟厂卫耳目消息灵通,便是托词养病,亦要有司核实真伪,内廷有旨凡养病一年以上的,俱令致仕。
因托病请假及丁忧违限遭惩治的同僚故交,实不在少数。
正德朝的衣冠缙绅们叫天不应,呼地不灵,算是理解了洪武年间前辈们的苦楚,这大明的官儿是真不好当,可要就此撇下官位不做,众人又实没那个勇气魄力,毕竟科场千军万马中杀出,才有了这一身冠带,人前尊荣,岂能轻易舍下,不是每个人都有大理杨南金的殷实家底,随意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既放不下名利,大家也唯有咬着牙苦捱,可身为言官,若是都做了锯嘴葫芦,怕是连屁也不如,六科十三道上百号的言官们早憋着劲头刷刷存在,只是目标一时难寻,刘瑾是万不能碰的,毕竟蒋钦等人血迹末干,不畏权阉、仗义执言的名头说来好听,真要用命去搏,却末必划算。
如今丁寿这事一发,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锦衣卫与东厂番子并称,在人眼中也是为虎作伥的鹰犬爪牙,收拾他朝野定然乐见其成,关键是皇帝和刘太监似乎也对他失了宠信,有许多同辈投石问路,也末见获罪,丁南山反落个闭门闲住,足见此事大有可为,痛打落水狗的大好良机近在眼前,怎能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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