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大人如此对待,不嫌失了天朝气度么?”尹昌年愤懑言道,她自有生气的道理,美莲当初虽减了他们的日常供应,但毕竟是背着丁寿所为,也怕真个饿坏了二人被丁寿惩治,因而平日还不致丁点儿荤腥不见,至少保证他母子无枵腹之忧,朝鲜王宫中的御膳说穿了也就是吃个花样排场,论及菜色怕还不如大明朝江南地主们的日常饮食,这母子虽觉受了冷遇慢待,还不至无法接受。
可丁二爷那次严令一下,尹昌年和李怿的饮食标准算定了性,府中人执行起来不打折扣,那是真个一点儿油花都不放啊,李怿初次直接连盘子带碗都甩了出去,将之斥为‘猪狗食’,认为丁寿是在有意羞辱他们母子,这根本便不是人吃的食物,至于朝鲜饥民百姓平日煮食松针度日,那自不在这位朝鲜大君的考虑之中。
丁府的人也不惯着他们,下次送来的照旧是窝头咸菜小米粥,不吃拉倒,收拾了便走,没两天下来李怿便扛不住了,肠胃这东西并不因为主人身份高贵就给面子,不吃真他娘的饿啊!因此李怿很快便从摔盘子砸碗,蜕变到连盘子都舔得一干二净,即便如此,早晚四个窝头的伙食标准还是饿得这位朝鲜大君眼珠子发蓝,每日早晚翘首以盼,只等着送饭人来,若是灶上人手上失了轻重,将哪个窝头做得大了一圈,都足够让这位晋城大君开心得手舞足蹈了。
尹昌年母子天性,可以自己忍饥受饿,可以节下口粮让给李怿,却无法忍受自己一心期望成为朝鲜中兴明主的儿子惶惶如丧家犬般不堪落魄,是以今日执意要见丁寿说个明白。
这娘们看来没长记性,还敢这般与二爷我说话,丁寿心中有气,戏谑道:“大妃所言不差,大明自应有上邦气度,只是如今大妃母子身陷丁府,丁某人是何出身,想来大妃也清楚一二,可是要在下用诏狱手段款待贤母子?”尹昌年霍然变色,锦衣卫凶名昭著,便是身在海东也闻其大名,眼前人行事不依常理,真要逼急了他,恐真会对自己母子下毒手。
心念及此,尹昌年惊出一身冷汗,不由放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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