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更是紧紧揪起,不敢稍歇。
一切都是如何发生的?颜氏觉得连日来彷佛活在梦中,本已传来郊儿高中贡士的喜讯,族中长者皆说只要过了这一关,新科进士可谓囊中之物,想得多年辛苦,终见爱子长大成才,不免喜极而泣,怎料乐极生悲,不久又传来郊儿获罪下狱的噩耗,好似一声晴天霹雳,她当即便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在丫鬟下人等的救护下缓缓醒来,一番追问,才晓原来是爱子为母请旌,遭人揭发,以致恼了皇爷爷龙颜,将人打入锦衣卫大牢,如今生死不知。
没想到是自己的陈年丑事害了儿子,颜氏羞愧之余,更是担忧孩儿安危,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平日足不出户,如何抛头露面,为子鸣冤,当即遍求族人代为出头,谁知前几日还登门庆贺热络非常的族人四邻,如今一个个推三阻四,态度冷漠,都道这是钦命要案,谁敢去翻!任她苦苦哀求,磕头泣血,终无一人肯施援手,更有不少冷言冷语的道她自己当年做的丑事,如今害了儿子不说,竟还要拉旁人下水,真个不知羞耻,败坏门风!恶语指摘如皮鞭将颜氏抽打得体无完肤,若非念着儿子安危,她寻死都不知有多少回了,既然求不得人,她索性横下心来,独自上京鸣冤,其中一路风霜辛苦自不必说,她又如何不晓此一番入京喊冤,无论成与不成,又要再将当年的那桩旧事重提,将她埋在心底的丑陋疮疤赤裸裸展现人前,任人指点耻笑,但只要能救回儿子,为母者便是一死也在所不惜,区区颜面又算得什么!她击起登闻鼓的那一刻,奋尽全力,没有丝毫犹豫。
有吉时等人的前车之鉴,莫说值鼓的段豸,就是守鼓的那几个锦衣校尉也不敢再有须臾耽搁,接了讼状后立即进宫呈报,颜秀末等多久,便被传召进宫。
尽管为子伸冤心中决绝,但颜氏毕竟只是一末经世面之普通民妇,在代表着天家威严的一座座恢弘肃穆的建筑中穿梭,让她不禁一阵阵头晕目眩,魂飞胆颤。
终于在跨过又一道高高的门槛时,前面引路的内侍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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