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正一脸新奇地看向自己,他左首边立着一个红袍官员,看年纪似与郊儿相彷,一双女人似的桃花眼,目光灼灼,瞧得她粉面发烧,匆忙避开目光,眼波流动间,又与宝座下站着的另一名红袍官员对视,是他!!颜氏心头剧震,蝎蛰般惊惶地重又将头垂下。
沈蓉初时奉急诏入宫还不知何情,待晓得是因为颜氏母子之故,顿时心神不宁,毕竟昔日坐馆陆家,陆郊母子对他体贴关照,并无丝毫不周之处,虽因贪图前程,为妻所迫,最终告发了昔日弟子,可其心中未尝无有负疚之念,他本意托辞回避,怎奈那丁南山言他是当事证人,案情关节人物,断不容他离去,正值沈蓉在殿内坐立难安,进退维谷之际,忽听得颜氏觐见,心中不由一紧,不由自主地向殿门望去。
佳人碎步轻盈,风采依旧,自颜氏进了宫门,沈蓉的眼睛便未离开她身上片刻,心中更是说不清的羞惭悔恨,直到二人四目相投,颜氏垂眉避让,他才悚然一惊,慌忙收摄心神,生怕自己方才失态落入皇帝眼中,觑眼偷瞄,却只见那位锦衣帅冲他展颜一笑,笑容玩味,更让他心虚不已。
丁寿目光正在沈、颜二人之间游走不定,小皇帝却已不耐,敲敲御案道:「颜氏,你自陈陆郊冤枉,冤从何来?」颜氏粉颈低垂,壮起胆子道:「吾儿陆郊为母请旌乃是出自一片纯孝之心,有罪在母,子不知母丑,不知者不为罪也」「上表请旌,非同小事,陛下金口更是一字千钧,若非沈大人不徇私情,撰《阖扉颂》揭发旧日隐恶,这朝廷旌表岂不沦为了天下笑柄……」丁寿瞥了一眼满脸窘态的沈蓉,冷笑道:「陆郊罪犯欺君,知为罪,不知也为罪!」丁寿倒不是非要置陆郊于死地,只是看不惯沈蓉借机上位,能不时刺激他一下心里畅快,至于陆郊么,二爷当初也不是没劝过他,自己一门心思找死,怨得谁来。
朱厚照最恨被人欺瞒,顿觉有理,颔首拍案道:「不错,那陆郊的确罪不容恕!」颜氏一听,魂飞胆丧,伏阙泣血道:「启皇爷爷,那撰《阖扉颂》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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