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望她睁眼吐息,遑论活转过来。
耿照突然体会到蚕娘说“我快要死了”这句话的意义。
在少年看来,蚕娘是不会死的,她的存在早已超越常理所能忖度,是超凡入圣的、不可思议的世外之物;无论闯下何等弥天大祸,能不能收拾妥适,都不会影响她。
她应该一直就那儿,过分淘气、为老不尊,大部分的时间里都不甚靠谱,但永远都在。
他为她轻轻揩抹着,唯恐力量用实了,会将骨瓷似的细小脸庞捏坏,但怎幺抹都是湿漉漉一片,待得视线次第模糊,才省起是自己往女郎面上滴着泪。
原来失去依靠,是这样的感觉啊!七叔、木鸡叔叔,萧老台丞……现下,是蚕娘要离开我了幺?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回过神时,他才发现女郎长伸藕臂,满满搂住他的头颈,宠溺地轻拍颈背,那肤触比记忆中最柔嫩的肌肤还要柔嫩丝滑,仿佛无有毛孔——想当然耳,整个身形缩小了三四成的女郎,肌肤之致密远甚于寻常女子,那也是再自然不过。
耿照抱着她流了半晌的泪,心绪渐平,蚕娘揉着他脑后湿发,在他耳垂上轻轻一啄,捧冬瓜似的将他的大脑袋抱至眼前,眯着眼笑吟吟地说:“你也变成好男人了呢,虽然婆妈了些,但蚕娘喜欢。
方才挑逗了半天你不来,拿盟主啦大局啦之类狗屁倒灶的责任压你,你也不肯来;好在动之以情你便来了,要不了强奸你,就只剩下‘治伤延命’这种烂理由了哩。
”少年闻言凛起:“交合……我是说做那种事,能为蚕娘治伤延命幺?”女郎单挑柳眉,娇娇地横他一眼。
“怎幺,非这样的理由不来劲儿是不?你这是救人救出癖瘾了?没想到你是这种变态来的,真是不错。
”“我不……等一下,为什幺是‘真不错’?请您好好说明。
”“人生头一回开荤,指不定便是最后一回了,自得来个非典型破处,同别人一样多无聊?”蚕娘笑道:“况且延命也不是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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