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照一抹唇血,撑坐起来,才发现椅子被他压得四分五裂。
众姝见他面色灰败若死,神情之阴鸷,更是前所末见,人人心慌意乱,一时间都没敢开口。
耿照腿脚发软,眼冒金星,勉强扶着旁边的另一把椅子坐定,低头片刻,才闷闷开口:“尸首……现在何处?”却是对符赤锦说。
“姐姐画押了认罪书,便是谋反,现已匣……匣首平望。
尸体着人领走。
”造反是可以株连九族的大罪,独孤天威若将尸首领了去,恐怕便落入慕容柔的圈套。
适巧事发当时,独孤天威不在越浦,越浦城中约莫还有晓事的老家臣,买通了万家祠的人来领尸,当是鳏寡孤独处置,于乱葬岗觅地掩埋。
反正横疏影既无诰命在身,也不是正妾,流影城多的是人可以证明独孤天威已多年不召她侍寝,家里一个干活的仆妇犯了事,哪有牵扯主人的道理?耿照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一掌拍碎了茶几,身躯兀自轻颤,久不能平。
符赤锦心疼不已,忍泪柔声道:“耿郎——”门外一人叩道:“属下有急报,求见盟主!”声音清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竟是绮鸳。
漱玉节眉黛一拧,低声轻叱:“出去!别在这会儿。
”见绮鸳不肯离开,恼怒顿成了惊疑,与符赤锦交换眼色,唤她进入。
绮鸳满脸汗水,风尘仆仆,手里捏了只函件模样的封套,乃潜行都日常传递情报所用,几乎皱成一团,若非以油纸特制,恐毁于少女手汗。
“这张纸头是在朱雀大宅发现的,以利刃钉于盟主寝室门前,昨日打扫时尚末见得。
属下接获李绥通知,便即送来,请……盟主过目。
”小心从油封里抽出一张数叠茧纸。
漱玉节一瞧便知纸质贵重,缣楮系毫之间还掺了金粉,墨印不透,随写即干,恐怕是大内御用的等级。
这材质耿照极为熟悉,在执敬司时时常见得,连横疏影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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