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再在第二天一早,和早高峰的人流一起回到学校。
只要她在,他喝多再难受也不会太狼狈。
莫安安会拿着温水在旁边候着,好像闻不见那股混杂作呕的气味,也不觉得他脏。
她的手总是柔软地,轻轻拍抚他的后背,为他替换衣衫,让夏衍仲能够在无忧中睡去,在第二天,忘却噩梦醒来。
厕门大敞着,夏衍仲拿袖子抿了把脸,望向客厅。
他刚才没来得及开灯,是凭借着没关的电视机屏幕光一路跌跌撞撞爬来的,从这里看去,客厅一片变幻的幽蓝,颜色时浅些,时深些,但电视荧屏的亮度毕竟有限,始终无法照亮与他相对的那扇门。
莫安安睡眠很轻,楼上住户的猫从沙发降落地板的声音都能把她惊醒,但隔着一扇不具备阻音效果的木板,她却听不见这边吐得呕心裂肺的声响。
门把手或许转动过,最后还是没有开。
酒精余劲携着困意袭来,夏衍仲头倚靠在卫生间瓷墙上睡着了,长腿微微蜷着,脸上有泪渍过的痕迹,到底只是呕吐时的应激反应,还是真的在某一刻难过心碎,他睡下,便也不再记得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万年历上写着这日宜结婚,不知哪家挑了这好天办喜事,一堆人挤在居民楼下,喜笑颜开地迎候着将到的新娘。
夏衍仲是被楼下的喝彩叫好声吵醒的,他醒来时仍躺在卫生间,身上被车倾轧过似的酸痛,周围弥漫着一股发酵过的馊臭。
睁眼闻着异味,夏衍仲第一反应就是喊莫安安,然而无人应他,他看看钟,才意识到早错过了上班时间。
只好开窗通风,深呼吸忍下了反胃的感觉,先态度卑微地给经理打电话道歉,才匆忙地去洗澡换装。
至于那些凌乱的酒瓶,烧到一半的蜡烛,夏衍仲不是没有想着清理,他在找衣服穿的时候也想起来过,不能让莫安安晚上回来面对这一地残局——起码不能在她闹离婚的节骨眼上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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