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男孩刚做完手术,应该很虚弱,脸色发白,他甚至哀吟了一声,令我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他被开刀的画面。
高阳不经意地往我们母子俩这一瞥,好像顿了顿,然后扶了扶眼镜,把推车上的男孩交给了旁边的护士,然后向我们走来。
「来了?」高叔的嗓音沉柔依旧。
「嗯」母亲点点头,「手术做完了?」「是啊」高阳擦擦汗,他手术服还没来得及脱,我看到袖口上有一些透明的液体。
这让我莫名一震,回想起过去那一段被诊治的日子。
那时我嵴柱摔损,成天被高阳开刀,这让我有幸见过人的嵴髓液的颜色,像水一样,无色透明。
「你先去处理一下吧,我带小远去趟洗手间」「好」高阳笑意温润。
去洗手间的路上,我问:「妈,你知道高叔刚才是做什么手术吗?」「我哪知道,你问他不就好了?」回到科室,高阳已经清理干净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熟悉的大背油头梳得发亮,黑框眼镜里的眼睛炯炯有神。
「来了?」他说。
母亲点点头。
「那去器械室吧」他起身道。
半小时后,我和母亲告别高阳,走出医院。
母亲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自从高阳说我恢复得很好她的嘴角就一直翘着没落下来过。
我不禁道:「不就是恢复得好嘛,又不是你,开心成这样」「说啥呢」她拱了我一下,「儿子恢复得好,当妈的不能开心开心?」「可以开心,但也不用得意成这样吧?」「谁得意了?不会说话就闭嘴」警花蹙起两条柳眉。
我笑笑。
上了车,车却没往回家的方向开,我问:「妈,这是去哪?」「菜场」「家里不是有菜么?」「有菜就不能买了?」「能」「那说个屁!」「说说都不行?」「不行!」「那您也太霸道了」「你有意见?」我举起双手,「哪敢啊」驶到菜场,上午十点正是菜场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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