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浓痰。
空气里又开始季节性地弥漫一种辛辣的湿气。
我一屁股坐到凉亭里,正琢磨着上哪儿找点乐子,陆宏峰便出现在视野中。
这棵蔫豆芽一股脑提来了八斤月饼。
虽然知道不应该,我还是一阵惊讶。
因为姨表间根本不兴这套,何况中秋节早他妈过去了。
我故作老成地问他这是干啥,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送他到门口时,我问,「你一个人来的?」他先是点头,后是摇头,最后揉揉眼说他妈在谁谁谁家看人打牌。
我立马打了个饱嗝,好像这才发现自己吃撑了。
我问他,「你妈咋不来?」他吸熘吸熘鼻子,拧拧脚,再茫然地看我一眼,就算回答过了。
收秋时,陈老师也来了。
记得是个难得的朗夜,满天星斗清晰得不像话。
进了村一路上都是玉米棒子,我一通七拐八绕,总算活着抵达了家门口。
然而横在面前的是另一堆玉米棒子,以及一百瓦的灯泡下埋头化玉米的人们。
其中就有陈老师。
她说,「林林你总算下晚自习回来啦」然后大姑也插了一句,「去吃点宵夜,然后出来干活」可能是灯光过于明亮,周遭的一切显得有点虚。
头顶的飞蛾扑将出巨大的阴影,劳作的人们扯着些家长里短。
这几乎像所有小说和影视作品里所描述的那样,平淡而不真实。
发愣间母亲已起身向厨房走去。
她说,「把车推进来,一会儿上架子碍事儿」一碟卤猪肉,外加一个凉拌黄瓜。
母亲盛小米粥来,在我身边站了好一会儿。
搞不懂为什么,我甚至没勇气抬头看她一眼。
良久,母亲轻咳两声,捶捶我的肩膀,「少吃点肉,大晚上的不好消化」终究还是要说点什么,我闷头吃饭,话管不住嘴说了一句,「这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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