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庖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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庖公传(1)(第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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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子川也不例外,他为了逃命,不得不隐姓埋名,在大江南北流浪了数载。

    直到这些年风声过去,才返乡回来。

    虽说故土难离,但毕竟老家旧宅是不敢回的,子川只敢来到离老宅不远的滦州,探探虚实。

    此时的洪子川可以说穷困潦倒身无分文,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在像样的房屋中居住过了。

    不过凭借着一身力气和出色的烹饪手艺,这些年他做过短工,帮农家割过庄稼,码头上卖过力气……当然最多的还是做厨子。

    洪子川自小就有烹饪天赋,他也喜欢烹调,成年后偶然巧合有机缘拜在「鲁中第一名厨」门下。

    几年下来煎炒烹炸,熘熬煮炖钻研了个精通,可惜,师门里不俗的武学是半点没学来。

    师父并没因此责怪子川,只是尽心传授他厨艺,本来嘛,每个人都有天生的材料,强求不得。

    洪子川静下心来,思量了一下自己的前程。

    当务之急是找个安身立命的营生,眼前的滦州城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家就在滦州城外,毕竟是自小就熟悉的县城,虽然滦州是省城旁数万人口的大县城,但孩童时常进城玩耍子川,早就把滦州各家各府各店混个烂熟。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恐怕认得当初他这个三尺童蒙的人一个也找不出来了。

    洪子川想着想着,便进了城。

    沿着十字大街一路走去,看着叫买叫卖人来人往的喧闹繁华,不禁感叹沧海桑田,当年街边的店铺牌面已十换六七,唯有几家百年老店还伫立依旧。

    也许是他时来运转,刚转过两个街口,便看见一家高大气派的二层酒楼,高挑着丈二的金字招牌「鲁月楼」,门口却横着块招工的月牌。

    这不是李老爷家开的「鲁月楼」嘛,如今怎么变得如此萧条了。

    洪子川站在街边看着对街的巍峨门脸,回忆着,当初的鲁月楼可是远近数得着的馆子。

    多少省城达官贵人客商是慕名而来,品尝鲁月楼地道经典的招牌佳肴。

    那时的鲁月楼一楼厅堂酒肆,二楼雅座高间儿,排面不小,却经常是门庭若市,客满为患,以至于店主家不得不经常安排伙计,专门在牌楼门前谢绝排不上位置的贵客。

    别的不说,在子川的记忆里那后厨不时飘来得葱油爆香,高汤烹出的鲜味,隔着两三条街就能闻到,直勾人的馋虫。

    子川自小就留恋这家名店,不知道流了多少馋涎口水,可以说与他后来精修厨艺都有不少原因是受鲁月楼的影响。

    至于鲁月楼的东家李老爷,更是滦州城不得了的人物。

    世代乡绅,上辈里又出了几任道台,据说在京里都有李家的势力跟脚。

    以李家的家世,省城济南府的知府大人都要礼让三分,最早开这家「鲁月楼」本意不是为了赚钱,单为了交接官面上的人物、朋友。

    别的洪子川不知道,只看鲁月楼后紧连的东西跨坐,三进李家大院,高阁白墙,就不是底层老百姓敢想象的。

    据说高院里面,亭台楼阁,花园流水极具考究;人就更不得了,李家的长随仆从众多,后院丫鬟侍女如云。

    李老爷三妻四妾自不必言,之前李家最盛时还有家养的戏班名伶,一个个妙龄美妇,身姿窈窕袅袅……洪子川觉得远远的看上一眼,都是满满的福气。

    可如今,鲁月楼还是那个鲁月楼,古雅豪奢的酒店还是那个酒店。

    只是清零了许多,大门前除了几个闲汉,说门可罗雀也不过分。

    牌楼门前八个幌的店门招牌,摆着一块月牌,简单写着「今招大厨,伙计」下面是鲁月楼的字款。

    虽然不时有人进出,但看穿戴不过是应招下人帮厨的穷小子,酒店大堂里也只稀稀拉拉的几个老客,再不负当年熙来客往的热闹。

    洪子川观察了许久,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肥头大耳貌似厨子模样的短衫汉子从里面出来,便和几个好事闲民围了上去。

    就听那汉子摇摇头,叹道:「唉~李老爷一殁,这鲁月楼算是完了。

    挂牌招个总厨每月才给二百大钱,又不是银元,这店主家莫不是失心疯了……哪个肯去做?」说罢,不顾众人的拿起脚来便走,彷佛多待一会儿便会自降身份一样。

    「这也难怪,鲁月楼如今是风光不再了。

    现在滦州最火爆的是隔街的三星阁,林福饭庄……城西边洋大人还开了德福里舍,里面都是流行的洋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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