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下地砸,又像夏昌一样,用烟灰缸的棱角,对准他夏昌的太阳穴,也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敲……声音听着有点清脆,莫名地违和。
每敲一下,夏昌就抽抽一下。
她不知疲倦地敲……敲到夏昌不再抽搐,已经一动不动窝在茶几上,她还是在敲……直到再也拿不住手里的烟灰缸,飞出去,在地上磕出几道混着鲜血的裂纹。
她手染鲜红,面沾点血,想爬到刘蕊身边,右手一拄,便无力地一栽,只能靠着发麻的左手,只能像炸碉堡那样一点一点蹭过去。
她悲痛到没有表情,杏眸里还有一丝希望。
程梅终于爬到女儿身边,女儿伏在茶几上,她撩起遮住刘面部的头发,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眼白都已经被血色取代;太阳穴又肿又鼓,还有一点血肉模煳;下巴像失去弹性的弹簧一样,大大地开合,嘴角还沾着零星的血沫。
她颤巍巍地用手指一直按着女儿雪白的脖颈,一直按着,一直按着……颈动脉跳得似有似无,而刘蕊已经没有了呼吸。
「啊……」程梅像哑巴一样,喊不出来,张大嘴巴,又像在尽力呼吸,抽噎着……她把刘蕊搂在怀里,仰望挂着精致玻璃灯的天花板,又像透过层层楼户,凝望幽蓝与莹白分明的天际,发出绝望又无声的尖叫。
……天空从东方开始,已经亮暗分明,橘红的太阳微微露出一角。
光与暗的交接处,似乎还有几颗星辰顽固地停留,不自量力地企图与朝阳争辉。
程莱一步一步地走着,站在了他熟悉的十字路口。
大街上,只有一个穿着棉袄的环卫工人正推着橙黄色小车,孤零零地准备今天的清扫工作。
这里再往右拐,便是斑驳褪色的老工区楼,程莱远远望着,露出回忆之色。
他去世的爷爷奶奶,曾经就住在这里。
程莱心里的痛,就是来不及让爷爷奶奶,看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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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C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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