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有南方来的大厨,鲜香五味调和芳馨,炒勺里火炽炽地翻腾,伴着蒸笼里袅袅的雾气,悠悠地飘散在喧闹的街头,过往的食客闻到香味,脚便控制不住地挪到饭店里。
无论冬夏,饭庄子的主顾总是厚道地前来捧场,最常来的是挖参的老客和倒卖木耳,毛皮的商人,有的坐在二楼的几个雅间——一张八仙桌,几个椅子,要是主顾多,讲究的差,板凳也凑合,更多的是坐在一楼的方桌边,大呼小叫地行酒猜拳,哼着二人转里的小曲,说点男人才能听的荤段子——鸿来饭店不是什么不接地气的馆子,如果有拉车的和抗包的过来吃早午饭,就在楼下的长凳,还不是四方桌子旁边,等着热乎的疙瘩汤,味道浓郁厚重的熟食,猪头肉,熏鸡卤鸭,炒下水,羊汤配饽饽,像包子面条,豆浆油条,简单的吃食也都有,坐在那端着碗啼噜秃噜一吃,吃完该干嘛干嘛,这才是大多数老百姓的常态,偶尔有几个穿破烂衣裳拄着棍的,掌柜往往也会拿几个子儿,或者稀米粥咸菜,好歹打发一下,都是人,都要吃饭,人家不比俺们贱在哪里,裹腹的东西不值几个流水,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斤斤计较。
蓝三叔做着不小的生意,饭店吃食众口咸宜,里头的伙计掌柜为人处事更是叫人挑着大拇哥地夸,鸿来饭店便有口皆碑,这几年来吃饭的贵人也有不少,偶尔还能看见一两个穿着军靴的出入,便更没人敢找蓝三叔的麻烦,一是有本事来钱多,二是环境安定没人找茬,蓝三叔的生意做得一天比一天红火,也算是在奉天有了点名声字号。
蓝三叔是饭店的东家,掌柜和账房忙不过来,蓝三叔偶尔帮衬帮衬,蓝三叔,账房,掌柜,堂头,还有个不咋说话的独眼老伙计,都是山东来的,都是同乡,蓝三叔早年和一个姓朱的汉子一起在金场掏过金,活着拿回来一小袋黄豆粒似的金子,又有老哥几个帮衬,才把饭店做的越来越大,都是绝对信得过的,就是那个独眼老伙计,姓贺的,没人知道他的底细,不过这么多年一块过来了,早就习惯了,他不是个坏人,只是做过些不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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