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紧羽绒服。
汽车安静地行驶在公路,看着眼前这具庞大的尸体,疾驰于上的我,感到悲哀。
「不说这些,等会儿晚饭准备怎么解决?」「随便对付一口吧」张洋随手将烟头扔出窗外,摇上车窗。
「要不来家里吃吧。
我下午也没活儿,都提前叫你嫂子买好菜了」「会不会太麻烦」「跟我这么客气干嘛,咱俩都多少年没聚了,不给我这个老同学一个机会?」「好,那尝尝咱嫂子手艺」
我说。
解放大街上,张洋载着我一路离开市区,往更加荒凉萧瑟的方向前进,柏油路逐渐变为坎坷崎岖的黄土地。
视线里向后飞掠的平房,破败不堪,外围原本茂盛的杂草,安静地枯死在墙根。
道路两旁杨树稀疏排列,深棕色遒劲枝干光秃秃一片,冷硬骨架朝四面八方延展。
树下那只年迈的黄狗,无精打采地抬起头,又摇头晃脑地伏下身体。
雪花在空中旋转,缓慢飘落。
所有的事物表面,一层肃杀的白色在不断累积。
车外愈发破败的街区唤醒脑海中陈旧记忆,那些色调苍白的画面和眼前的景象重迭。
「这地方还没拆呢」「说是今年拆,这都快到年关了,没个准信儿。
说是和村头那家人拆迁款没谈拢」张洋骂了一句,撇着嘴干巴巴地苦笑。
「好事啊,给不少钱吧?」「阜新比不上南方,指着拆迁款发财不现实」「好歹不用住在这穷乡僻壤」「那也得等拆迁款下来再说。
前阵子还说年底能万事儿,一拖再拖到了现在也没个准信儿」他烦躁的吐出一口气。
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嗑唠的,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还净聊些糟心事儿」「不会」少顷,我问张洋。
「对了,你怎么干起出租了」「大学没考上呗。
我寻思出租车也不看文凭」他手指拨动空调出风口扇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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