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然道:「小郎,你道车巡抚缘何把自家甥女嫁给我这粗坯,美女爱英雄?呸,当初也是猪油蒙了心,真当人家看上自己了,不过是被当成个活王八,遮羞布而已……」听得此言,丁寿不敢相信道:「宣府巡抚车霆?这可是悖逆人伦啊!」「姨夫睡外甥女,读书人的花花肠子咱这厮杀汉哪比得了,哈哈哈……」江彬在笑,却有泪水从眼角流出,拍了拍自己帽子,「一顶绿帽子,换个五品守备,比价相当,这买卖不亏。
」丁寿将京城之事联想一番,迟疑道:「三哥滞留京城,兵部迟迟不予考功,说是受人之托,莫不就是这位车震卿所为?」「还能是谁?」江彬伏在桌子上,歪着脑袋嘟囔道:「自打成亲之日,我就被派戍到独石口,月余也不得回一次家,去岁血战方歇,又被派到京城叙功,这是方便他们行事啊,鞑子这一箭怎不射得准些,也免得老子在人前碍眼……」江彬声音越说越低,渐不可闻。
丁寿推了推江彬肩膀,「三哥,兄弟送你归家。
」「家?哪儿还有家啊?老婆有上司睡着,仆役丫鬟都是陪嫁来的,谁他娘瞧得起我,嘻嘻,报应啊!玉奴,我对不起你啊,呜呜……」江彬又哭又笑,最终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丁寿沉着脸,仰头将一坛酒喝个干净,甩手出了酒楼。
************日已偏西,长街清冷。
丁寿跌跌撞撞走在大街上,只觉胸中烦躁异常,江彬这些军汉算不上什么好人,街面上恃强凌弱、强索硬要的事情也没有少干,可这些人对着鞑子来犯,却敢持刀对峙,浴血沙场,朝中腐儒安坐华堂,美其名曰运筹帷幄,干的脏事却让人作呕……脚步不停,漫无目的,街面本就不多的行人惊惧地看着他横冲直撞,纷纷躲避,丁寿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这座从小长大的城池,如今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
不知被地上何物绊了一下,丁寿一个踉跄,却没有如他所愿的痛快摔倒。
「大人,可找到你了,几位夫人见您久出不归,遣属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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