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份里她就应该已经经过了许许多多的事。
不过那些事情都已经离得太远,模煳的人脸都是不清不楚的长相,故事的连接关系也不太能够着落到确定的前后因果。
它们有时候浮现有时消失的样子恍惚如同被忘掉了一大半的梦。
后来女人所能记得的许多清楚的事,就光剩下了挨打,和疼。
皮条打击人身,和那一副人身皮肉上的火辣的疼痛,都是道理浅显,因果分明的,挨打会疼的道理妇孺皆知。
如果她被单单地拴紧了两个大拇指头,精赤条条地吊挂在一棵树枝叉下,前后安排着的两个健壮汉子挥舞马鞭倾力抽打起来,满身上扑闪起来的疼痛,就像是夜中雨前,漫天群飞扑火的飞蛾一样,蝶乱蜂狂。
女人后来觉得那些狂乱的蜂蝶在扑撞,舔舐,没头没脑地四处攀爬以后,在她身体各处流淌着血和青黄汁水的裂口地方栖息了下来。
她在夜里感受到了它们的啮咬和屈伸钻营。
后来它们终于到达了她的血肉躯体的深处,它们披复着桀桀的甲壳鳞片,伸张出很多毒刺,密密麻麻地和她住在同一个地方。
人在挨打的时候全身面子上疼,那些男人每回想要把她从木条笼子里弄出来的时候,拿一根棍子伸进笼里边捅她的肩膀骨头或者胸脯的时候就会疼。
当然这是小事。
拿一根烤红的铁签捅进什么地方的那种大事是要疼得死去活来的。
那种寻死觅活的事情被人做得多了身体变坏,坏下去的身体外面里面到处都会疼。
住在一间三尺高度,两尺半宽的原木笼子里人身没有办法伸直,也没有办法活泛舒张,平常总是弓腰收腿,低头闷身在木头条栅底下的女人,总是觉得自己周身的各种地方再也没有剩下什么可以不疼的好去处,她觉得自己就是凑合着还能包裹在同一张女形人皮底下的碎裂开的骨茬和冷肉,冷肉腔子里边的隐道干涸,血气凝噎,她鼓舞着自己的这一摊子干涸和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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