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服高馆,究竟又有何趣味?所不同的是,这个问题,于裴璇只是瞬间的幽幽一叹,而于李林甫,却是他始终在努力弹压、却久已猖獗于他心底的恶魔。
他尽可以除去任何他不喜的人,但对这无时不在,无法可除的心魔,他终归是无能为力。
「这促狭鬼!」杨钊恨恨地把虢国夫人遗下的帕子摔到几上,自语道,「勾起人的火来,又说要进宫谒见宅家!」逼走了萧炅,他在府中得意庆功,当然也不敢张扬,为免惊动了李林甫,也便只请了今日有暇的杨銛和虢国夫人。
杨銛新得了皇帝赏赐的照夜狮子马,急着回府试骑,留下他与虢国夫人相对。
虢国虽与他同姓,按唐律绝不可有私情,且她又是有夫之妇,但虢国自少女时便与他有些说不清的交谊,这私宅之内,自也无人敢多发一言。
二人先饮酒后赏花,这花正是京中盛传的「杨家红」,太真妃匀面时手指染了朱红口脂,印上花瓣,来年花开,花上犹有嫣红指印痕迹,故而皇帝亲为起名一捻红,又云杨家红。
杨钊摒退了仆婢,二人赏的也不知是那珍贵牡丹,还是别的什么,正赏到情动处,渐次入港,虢国却忽然挣脱出来,说:「宅家令我今夜宫中去哩。
夜禁将至,我不能迟」杨钊又气又笑道:「倒来诓我!你是何等样人,贵妃称姊,天子呼姨。
你还怕宵禁?何衙何司的金吾卫敢阻你车马?」然而虢国一径抽身走了。
杨钊恨了一回,又拾起帕子来闻帕上的幽微暗香。
那帕子材质轻薄,但在夕阳下流溢光华,隐隐勾勒出花卉图案,杨钊略奇,拾起帕子对光细看,才见出那帕上以暗线绣成盛放牡丹模样,瓣蕊历历分明,绣工精巧难言,不由啧啧赞道:「这等稀罕物事,我竟也不曾见过,可知圣人赏她的不知还有多少」心头一时暗暗猜想,她承皇帝恩幸时,该是何等娇媚模样,那曾为他手指所挑的乳蕾,在她生过孩子后色泽略显暗沉,却比从前更为丰润,它们是否也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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