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诶,晾衣裳啊,竹头噢……”
不合时宜的三轮车咿呀着碾碎了古早的寂寞,眼前又是新时代的蓝天,那曾几何时无比熟悉的味道和PennyLane的旋律瞬间融化在街道里,融化在全城油锅的香里,不知不觉,到晚饭时间了。那万家灯火之上漂浮着的良夜跳着芭蕾舞,轻盈地被晚风吹下来了。于是崔老师开始往回走。他想起了二十年前在德国的时候,自己给乐队写的歌词,英国味,德国味,似披头士,似Kraftwerk,有点NinaHagen,有点PinkFloyd,有点Fehlfarben,一半古典,一半现代,那时候他还是一个满腔热血的孩子,对着没有听众的礼堂卖力表演,还天真地以为后朋克是后现代大海般的时代精神。真他妈可耻。
大踏步地走在Pepperland
我说了你好
你说了再见
潜水艇在午夜消失
我第一次感觉爱情
勃兰登堡丑陋的倒影
远在咫尺的查理检查站
她是一个模特儿
在高速公路上狂奔
我第一次陷入爱情
理发师笑着抽烟
消防员板着脸喝酒
我敲了你熟悉的门
但你再也没有回应
我第一次失去爱情
凌晨的广场纸张飞舞
巴黎的街垒空无一人
枪炮点燃了柏林夜空
孤独在泰晤士河敲钟
我第一次忘记爱情
哼着歌,刚到校门口,远远地看见一队黑衣保安和学生们激烈的争执,那站在学生堆里的,有面红耳赤的顾觉人,张牙舞爪地争辩着什么。
“喂,顾觉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啊,崔教授,你还不知道么?我们学校要封校了,他妈的,说是为了疫情防控,从今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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