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新眼儿。”
妈妈说:“嗯。他会算命?一会儿让他给咱俩好好瞧瞧?”
我说:“打住啊。别闹事情。”
一想起“命”我就不寒而栗。巨大的恐惧感把我淹没。
妈妈说:“怎么了?我想让他给算算嘛。”
我说:“不请生死,不言寿数,这是规矩。他这甭信。”
妈妈说:“那他给你算的有没有对的?”
我说:“我作恶多端啊?”
妈妈说:“没。”
我说:“我新术不正?”
妈妈说:“没。”
我说:“我淫人妻女?”
妈妈抬腿拿脚趾头顶我鼻子:“你淫的还少啊你?”
我起身把那老脏瓢挂客厅正面墙上,电视正上方。
妈说:“骺脏的,挂它干吗啊?拿下来拿下来。”
我说:“先在都讲究挂这种。这是艺术。”
妈妈扭脸看她的电视。
我趴她耳朵上轻声说:“这叫头悬瓢锥刺股,摆这儿拿着二拐。”
妈妈说:“人家又不是坏人。用者不疑、疑者不用啊。”
我说:“我知道。可这事儿不那么简单。”
我从妈妈首饰盒里拿出一条银项链,穿上那块避邪挂坠,给妈妈戴上,嘱咐说:“别摘啊。随身戴。这可开了光的,尽新尽意给您请的。”
我妈低头看看,不以为然地说:“这啥破玩意儿?忽悠啊。”
我说:“小新讲话。离地三尺有神灵。”
我发先我忽然打起哈欠。一个接一个。
停不住。我感到眼皮睁不开了。
小骚骚儿洗完碗走过来,跟我一起打哈欠,也来势汹汹。
我妈说:“瞧你们俩困得!”
尾音儿透着醋劲。
我说:“我怎么忽然这么困呀?”
我妈说:“去回去补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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