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如春风般怡人。
“毕竟阙兄的剑压在我身下。”少年不知怎的心怀一宽,摸摸鼻子忍笑道。
今日出行,阙牧风未携双剑,带的是柄长逾四尺的双手大剑,刃长三尺余,剑锷近一尺,粗厚如铁笔,莫说挡架刀剑,怕连铜锤铁瓜亦能接得。此等长兵辕座上无处安放,只能置于车斗内,连同鞘上系的厚革背带与耿照同列,藏得严实。
“我有两个妹妹,舒意浓是比较讨人喜欢的那一个。”阙牧风回身倚辕,扬着芦草束作势赶牛,背影看似意兴阑珊,低嗓却似铁砂磨地,沉稳得令人悚栗,决计不敢怀疑他有多认真。
“你若使她哭泣,我保管你后悔莫及。”
“……阙兄放心,小弟理会得。”
青年耸肩,安静了一会儿,随口又说别样去了。
轳声辘辘的牛车转过山坳,波光直映眼帘,绿野间忽现水泊,却非一望无际的大湖,生满芦苇的岸湾连到远处的矮丘边,差不多就是环丘的边际线;居间东一块西一块碧油油的洲岛,水鸟起落,凉飔微潮,令人心旷神怡。
山水相接处漾着连片银芒,起初耿照还以为是水光,细看才发现也是芦苇丛,约莫阳光照在金灿灿的苇毛上,才得如此,忍不住脱口:“真是美景。”
阙牧风笑道:“见到这片水泊你还想不起‘蓼菱洼’三字,又或根本不知蓼菱洼代表什么意思,你非但不是本地人,更不是渔阳出身,对北方武林涉猎有限,甚可说是一无所知。”
“有没有可能我从小在山上打铁,没怎么下过山?”
“也有可能。”阙牧风连连点头。“猜猜渔阳七砦中,哪一家离钟阜最近?”
“龙野冲衢?”耿照单手覆额,露出绝望的表情。
“答对了。”阙牧风笑得不怀好意。“哪怕少时离家,梅少崑也是本地土人,他未必熟悉钟阜,但钟阜是有人识得他的。下回再被问起,你得编个够好的理由,譬如被铁锤敲到脑袋失忆之类,才能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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