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家了,母亲袁瑶在单元楼下等他,说出去谁信,一个市长竟然住在老破小里。
还没进屋,向实仲拍桌子的声音传来:你还接他,就是你给惯的!
母亲软弱地宽慰他:孩子刚回来,你少说两句。
以前在他姨妈家听话得不得了,自从初中接回来就翻了天,向实仲指着吊儿郎当的向习池,恨铁不成钢,让你好好上班非要去折腾卖什么衣服,现在你怎么收场!
向别时晚几分钟才到家,一丝不苟的西装穿得规矩,金丝眼镜给和向习池如出一辙的戾气增添了几分书卷气。
爸,妈。
向实仲转头问他:杨局怎么说?
已经在处理了。
向别时摘掉眼镜朝父亲点点头,母亲在一旁替他放包。
习池,你二十有五,做事成熟一点,父亲这辈子没有用职位身份徇私过一次,除了你出生的时候,这个位置比你想的难。
向别时揉捏着眉心,连日的工作让他疲累。向习池很少有自己和他们是一家人的感觉,他出生的时候向实仲还只是供电局的局长,当时实行计划生育,有二胎会影响他升迁,于是就把向习池抱给袁瑶的妹妹养,到了初中才接回来。
有意识开始向习池就知道小姨家不是他的家,所以他谨小慎微、察言观色,后来回到自己家了,也觉得不是自己家。
他叛逆、乖张,高中和同学打架,明明是对方先动的手,他期望得到没有理由的偏爱和回应,可等待他的是父亲的冷眼,母亲的懦弱和强势批评他的哥哥。
那一声对不起让他彻底不再对所谓的家人抱有希望,不能让别人说向市长仗势欺人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他讨厌男女间的试探,讨厌所谓的吃醋,讨厌每一种他需要示好的感情。
他对殷半晴说出我想你了这四个字的一瞬间,他以为他和自己和解了,现在他明白,他只信任殷半晴一个人,即使她说,她说什么来着,性单恋?没搞明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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