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药奉上,恐怕也不管用了。
想着,张太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将江悬身上的银针一根一根取下来。随着他动作,江悬时而皱眉,显然在昏迷中也疼痛难忍。
毕竟医者仁心,张太医斟酌片刻,观察着萧承邺脸色道:“公子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不宜再用那种猛药。”
——哪种猛药,萧承邺心里清楚。
张太医甚至不知道江悬姓什么,只能随着宫人唤他公子。
萧承邺脸上仍旧不辨喜怒,淡淡开口道:“朕知道了。”
张太医不再多言。
等到江悬完全脱离危险,已是三个多时辰过去。
窗外的天由明转暗,萧承邺始终坐在离床榻两臂远外一把红木圈椅上,阴沉沉看着床上的人。
有他在,映雪宫上下气氛压抑,宫人大气不敢出,生怕哪句话、哪个动作惹得他不快。
侍女为江悬擦干净身体和脸,换上新的干净的衣服。萧承邺喜欢看江悬穿素净的颜色,送来的衣裳大多是月白、淡青或雪色,但伺候久了的侍女都知道,江悬并不喜欢这些颜色。
日落时分,江悬终于睁开眼睛。
宫人和太医默默退下,只留萧承邺一人。萧承邺坐着没有动,直到江悬睁眼看了一会儿床梁,慢慢转过头,见是他,眼中起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波澜。
“醒了?”萧承邺问。
江悬没有说话。
“太医说你伤了元气,须得静养一段时日。”
萧承邺的语气比起在地牢时可谓平缓,然而江悬不甚在意,转回头没有再看他。
——敢这样对皇帝不理不睬的,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江悬一人。
萧承邺皱了下眉,尽管早已习惯江悬的冷淡,被这样忽视,脸色还是不免难看。
正欲说什么,床上的人淡淡开口:“我累了。皇上请回吧。”
说话时已然阖上眼帘,仿佛一眼也不愿再多看。萧承邺目光落在江悬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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