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他的落寞模样,裴玉照忍不住难受起来:“阿兄……”她努力地解释道,“你知道的,二哥的心眼还没芝麻大,他说的话,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裴容宁慢慢开了口,拉过她的手,把一对金镶宝珠钏戴上去,眉目缓缓地舒展开,“阿兄只是想把你骗过来,说说话罢了。”
她觉得被戏耍了,气鼓鼓地抬起手来,不让裴容宁得逞。
“上回送你的珍珠串呢?”
她极力压住酸痛的情绪,别过头:“我带腻了,赏给长青了,哦,或是采儿,反正我不记得了。”
“那正好,带腻了,换阿兄给你新打的。”他微微笑了,取出一串交相辉映着南海珍珠与波斯红宝石的璎珞,小心翼翼地戴在她身上,“阿兄叫小厨房给你烧点心。”
裴玉照心不在焉地摇摇头:“我吃饱了。”
“胡闹。”裴容宁温柔地训斥了一句,“才夹了一筷子河虾,夜里饿得难受了怎么成?瑟瑟喜欢吃河鲜,阿兄方才带了螃蟹回来,许娘提去了,要吃蟹饦,还是蟹饆饠?”
裴玉照已经泪如雨下,猛地起身,逃离这温柔的圈套。裴容宁也紧随着站起身来,轻飘飘的羽毛裹住了她,她跌进他柔情蜜意的漩涡里,凉的凉,热的热,她无力感受,只能绝望地等待窒息感的到来。
月光纯洁朦胧,这样的美好,却像在讽刺她。
她想起六岁的时候。
东突厥源源不断地骚扰大魏的边关,玉门关不太平了,阿娘和阿爷把她关在凉州府的宅邸里,常年不见面,却把二哥带在身边。
她还小不懂事,以为爷娘不要她了,哭得眼睛肿成了核桃。
阿兄为了安慰她,和她玩跳房子的游戏。
那时的裴容宁已经十六岁,长得极高,随手画的泥灰格子又大又宽,霸占了她的整个院子。小小的她跳得精疲力尽,望着院子尽头的阿兄,只觉得永远也跳不出去。
时过境迁,转眼是她的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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