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心里幼稚许诺,从此之后做的每件事情,都要让爸爸妈妈瞧得上、看得起。然而那又怎样呢?丧事办得再体面风光,已阖眼的人,都不会夸奖一句。
幸村犹豫片刻,看她表情平淡,似乎在思考这反应是真是假。捱过一段沉默,轻声道:“我刚才一直在想,高中的时候,我可能把很多事情都看得太简单了。”
这话和自己昨晚说的一模一样。早川愣住,眼珠凝在眶里,一时间分不清他是不是在钓鱼,正踌躇着,又听他仿佛用了极大勇气说下去:“你姐姐对你来说,应该……不只是永远无法超越的人吧。我那时刺激你太过了,只想看你会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没想那么多。”
这样的话,放到一个成年人口中,简直像电视剧台词。幸村自己也有点窘迫,说完了,便转过头看她,眼底带着笑。那目光像烫手的山芋,早川实在接不住,然而又不忍丢。“哎呀,”她说,“怎么突然说到这个。”
“我难得这样坦诚,”幸村打趣她,“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道歉的人是你好吧,”早川扬起一边嘴角,“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当然不止那么简单。只是少年时代满心沉浸于伤痛,不知该如何表达。后来的十几年里,偶尔也想起姐姐,想起她在元旦的绘马上一笔一划,工整写下,希望明羽在新学校的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开心一点点。
也是后来,才慢慢地想起,和幸村相处时,那一点闪烁在言辞迷宫中的真心。想起她曾经瞪着一双眼睛,那么努力地看,却把所有人都看走样了。
她告诉幸村,自己也是花了很久才想通的。刚进大学时上选修课,老师领大家做访谈,她抽到的题目是离婚。那样尴尬的题,和自己经历相通,她原本不愿做,然而学分压力摆着,只能硬着头皮上。下半学期,又抽到失独家庭,简直是尴尬叠尴尬,尴尬的平方。千辛万苦联系上的采访对象,个个脾气倔强,有的对她很冷淡,仿佛这样清清爽爽的小姑娘,必不会懂得这些;有的又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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