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家里多了个看似能把自己照顾周全的高中生,笨笨的,躺地上都能睡着,还嘴馋挑食,不多花心思根本养不好。
偏偏廖松琴从中得出趣来,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这些就不必说出口了。
慕稚动了动,侧躺下去。
在廖松琴大腿上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后,他问:“你想听我爸爸妈妈的故事吗?”
“当然。”
等了会儿,慕稚依旧没开口,廖松琴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睡着了?”
“没有,在想讲什么。”
“看来故事很多。”
“嗯,以后再慢慢跟你讲。”
斑驳的阳光从指缝间漏下来,慕稚索性抓起他的手盖在脸上,“先讲我印象最深的吧。”
“我爸爸有段时间精神不太好,一直要吃药。”
吃药就会打瞌睡,记忆里很多个晴好的午后,妈妈坐在阳台上,爸爸枕着她的腿午睡。慕稚拍了拍廖松琴,“就像这样。”
再然后慕宁就会搬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看漫画。
“那你在哪里?”廖松琴问。
“我在楼上练琴。”
怕吵醒爸爸,那段时间总是关着窗练,午后的阳光把房间照得很亮很亮,闪闪发光,像贝壳里最梦幻的一颗珍珠,再想起来时总蒙着层模糊的滤光。
有时也会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段日子,无忧无虑,每天睁眼就能得到很多很多爱。
廖松琴捏他的耳垂,“好认真的小孩。”
“偶尔也有反过来的时候啦,”慕稚亲了亲他的指腹,“慕宁上家教课,我看漫画。”
后来琴不再碰了,漫画也丢到一边,只有岁月始终如一地走。
“我们的家庭好像都不圆满,又好像什么都不缺。”
上帝掷出骰子,落地前无人知晓哪一面朝上,“咔”的一声,命运如板上砸钉,无法重来,亦无法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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