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声的颈窝里,急促的呼吸,克制不住的眼泪打湿他的衣领。
做错事的人总是很难开口,谢逐桥很笨,除了说对不起,只会一遍遍叫许延声的名字。
清醒时许延声不应,连看他的眼神都是陌生的,酒醉时许延声却不认识他,连亲吻都是骗来的。
谢逐桥陷在这样挣扎的情绪里,终于明白许延声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在医院里陪许延声的那么多日子里,总会幻想,等许延声醒过来的时候,他好好道歉慢而耐心的对他好,他会学着弥补,只要许延声醒过来。
可他忘了,许延声从来不是会原谅的人,谢逐桥曾经不懂,如今跟着“知道”接踵而至的是许延声不会再重蹈覆辙。
后半夜许延声睡着了,谢逐桥一直没有睡意,当年来了就走的人,如果坐在床旁静静看着许延声的睡颜。
谢逐桥不敢睡,酒意慢慢挥发,人越清醒,难过的情绪就越重。他怕自己睡过头,怕许延声醒过来看见他就再也不愿意让他靠近。
于是他就这样静静坐着,在冬天天快亮的时候,把一个吻落在许延声颜色很淡的唇色,随后是门被关上的声音,很轻,和许延声上辈子离开他时一样。
冬天阳光少有,只有风总是大,许延声喝了酒,难得睡到很晚,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来电号码陌生:“喂?”
“你好,外卖到了。”
“放门口吧。”他头很疼,嗓音沙哑,挂了电话清了清嗓子,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才慢慢踱步到门口。
乱七八糟的防范意识实际上只在宋承悦那里有用,许延声一直随便,他心很大却不傻,没宋承悦那样好欺负。拿外卖的时候只顺手看了眼上面的电话号码,发现并不是蒋行止的。
noise:给我叫外卖了?
药不能停:没有。
药不能停:老板你醒了?
能给许延声叫外卖的无非那几个人,把小票拍照发给蒋行止:看看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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