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这一股的芬芳染不着高马上男人英俊的眉目,他只戴着往日温和的笑,先是左右仰着脸,叫来者都看清,随后定睛往左侧那一排一排敞开的窗口与平台看去,只把眼掖衣色,不去盯凝往后掠去的那一张一张含羞带怯的美人面。
“衍郎!”
邵衍才看不过一息,便如愿从一张灯结彩的平台上得到那天籁之音。
“哟!传胪大人笑得真俊!”
“听闻这二甲头次出身雍王府?”
男人青衣正袍,端坐于红马之上,周身沉稳矜贵的气势便将主人从两道熙攘中抽离。
在这一刻,纵使他们才分离不过叁时辰,宝知却生出一丝陌生。
终在这一刻,她模模糊糊得了一处认知:邵衍确实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有他的骄傲,他的处境。
这样的剥离感叫宝知既骄傲又有些不安。
她本是垂着纤指要往往前一掷,许是心乱了,那沾了初露的芍药便飘飘乎往人群那落去。
算了。
不过是朵花罢。
宝知预见邵衍定是择不到那朵,在弟弟妹妹的环簇中装作若无其事,只提着嘴角同丈夫招手。
无所谓啦。
可下一息,平台下左道观赏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
众人便见高马上的清俊公子纵马侧出行列,提着缰绳借力挺身,长臂一伸,恰好主动接来七碗楼上落下的一朵红芍药。
艳艳亮亮的,便开在宗室公子宽大的手心之中。
周围一静,随即爆发出翻江式欢呼喝彩。
喻台大笑,身子都探出平台一半,唬得乔氏忙揪住他腰间的布料。
“师兄!臭美耍帅要罚钱!”
“姐夫!没想到还藏有这一手!”
“衍兄好身手!”
松源满眼笑意地鼓掌,松清则不住怪叫造势。
楼上的谢家兄弟里年龄较小的孩子们也应和着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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