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们会很快再见面的吧……”驾驶座上的人转过身子,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抬了抬平顶帽的帽檐,“女媳妇儿~”
后备箱里伸出双手,猛地将一口布袋套在了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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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被取下,眼前由暗转明,在黑暗里呆久了,恍恍惚惚看不清楚,对方并未着急讲话,而是礼貌地等待沉知墨视力恢复。
煤油灯苗逐渐清晰,沉知墨抽闲打量了一圈自己置身的房间。
房内家具一水儿紫檀木雕花,古色古香,榻床上散乱的衣物堆成几座鲜艳小山,床头迭着几只皮箱,有的没打开,有的打开了,垂出几截吊带袜,最高那只皮箱压了迭杂志,杂志上面压了几条香烟,摇摇欲坠。
标准的妓女的房间。
房外传来冷冽肃杀的鸽哨声,凄凄惨惨好似鬼叫,仿佛在嘲笑她再次被命运给戏弄了,眼看半只脚已经踏上了英国的土地,但桌对面的女人又一次击碎了她红蓝白的梦。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总之,不会是渡轮上的房间。
“你想要什么?”她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苏灼灼,不,季曼笙刺瘫了她公公,间接害死了她妻子,扼杀了她的留洋梦,她竟然对她没什么愤怒感,若要说起来,这人绑架她却连手铐都不给她戴,这种轻视更令她愤怒。
“我想借用借用我孙女。”季曼笙笑嘻嘻地将目光点到沉知墨肚子上,“老谢家单传的血脉……不管我提出什么条件,谢老头应该都会答应吧?”
原来如此。
“她没有你想象中值钱。”
“她很值钱,值好几座城。”
“她要不是谢月枫的种呢?”
季曼笙倒没想过这茬儿,“那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只要谢老头认为她是就行了。”
“就不是呢?”沉知墨并不觉得这样说季曼笙就会放她走,这只是一种试探底线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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