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配枪、将尸体的脸划得面目全非。
“我就说你帮不上忙罢。”坐回车厢,季曼笙掏出手帕细细擦手上的污血。
方语垂下头。
她不怪季曼笙心狠,她怪自己差点把两人害死。
[对不起。]
“没事儿,我早知道的。”
车子启动了,方语扣着门把手,掉下几滴眼泪。
“所以不要怪表姐啦,只有那样,才能活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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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路口站着一位戴平顶黑帽的男子。
季曼笙把沉知墨写的信交到他手上,又嘱咐了几句什么,男子连连点头,临要走了,男子从怀里抽出一枚信封递给季曼笙。
“曼姐,还有一封沉小姐的信。”
“哪儿来的?”
“有点远了,阿美丽肯。”
“知道了,你赶紧走罢。”
季曼笙坐回驾驶座拆开信封,方语听到了最后那几句,但侧过脑袋看向了另一边,不让自己去好奇信的内容。
“诶,你认识这个人吗?”
臂肘被顶了顶,方语转回脑袋。
“周筠。”
她接过信纸。
这是一封散发着海水的潮气,远渡重洋的求救信。
方语将信反复看了两遍,信中字里行间充斥着卑微的乞讨和对自己愚蠢决定的懊悔。
唯独没有,王雪梅三个字。
车子行驶到主干道上,洋场夜未眠,灯箱投出的光照得信纸一会变成红色,一会变成绿色,这场景与千里之外的家乡可谓毫不相干,窗外却吹过了相似的风。
很像埋葬王寡妇那天晚上吹过的风。
方语打开车窗,信纸碎成片片雪花,飘飘洒向街道。
这或许是她这一生中做过的为数不多的坏事。【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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