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不懂,呆呆反问:“……什么意思?”
老天爷。他抬手揉揉眉心,算了:“随你。”
“……根本就不是靠不靠。”她回过神了,下意识就辩解,“我们是一家人啊。我不管,他们怎么办?”
“他们让你过得很好吗?”
“……什么啊。”商忆心里生出一点尖锐的不舒服,这种尖锐唤醒自证情结,“我妈只是没什么文化,所以有点重男轻女,身体一直不好,性格就比较软弱。但是她——”
她知道她的家庭不好,但这种不好是客观上的低于某些“标准值”,不是全盘否定,更不是不该存在。
季允之知道她想说“但她对我很好/不错”,然而因为他清楚她母亲做过的事,她没有底气说出口了。
“这都能但是,我居然不可原谅。”
她猛地抬头。
他依旧在笑,笑意温和而浅淡,甚至抬手抚摸她的发尾。因此她确认,这绝不是为了争执。
正因不是,她才感到无言以对。
“……不管怎么说,她生了我。”她只能说,“你怎么比。”
“两个你不认识的人生了你,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终于露出一点她所熟悉的傲慢神情:“对你的付出,有我万分之一吗?”
一一明显有些慌乱:“付出不是只看那些东西的!”
“那看什么。”他今晚很有耐心,一直忍着,“从来不帮你,还能被你负责。你是他们的彩票——”
她猝然吻上来,着急而轻微狼狈。勾着他的脖颈,笨拙纠缠。
她不想听。
这太符合她的性格了。她自己会反思,自己会对比,甚至也会动怒痛斥。但她暂时无法接受自己“其实并不对任何人承担任何责任”,她就是在这种献祭中长大的,习惯悲壮的自我认知,没有勇气推翻既定道路,并重新定义其为“歧途”。
人在用尽力气逃离噩梦后,可以接受别人对混沌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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