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儿够了。”
“我三十七,我都没玩儿够,你说什么……”王南鸥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太合适。
三年多前,梁牧也和当时顶尖的登山运动员陈念重返慕士塔格峰。位于新疆阿克陶县的这座山峰,本是登山界公认的高海拔拉练峰,没有太高的技术难度,是七千米往上群峰中最容易的一座。
梁牧也拍陈念登山拍了五年多,算是他跟了最长久的一个项目。陈念当时要挑战以阿式攀登的方式登顶中国境内七千米以上的所有山峰——不带氧气,不固定绳索,自己背补给。这个计划由易入难,所以他们选定了这座山作为起点。
临走之前,大概觉得慕士塔格的难度对于一个征服过珠峰、k2、洛子峰的人来说实在太低,陈念又把打破慕峰速攀记录当成了目标。阿尔卑斯式攀登,加上破速攀记录。
可意外总是悄无声息地降临。在成功登顶之后的下山路上,夜幕垂坠,厚雪堆积,陈念竟然失足滑入几十米深的冰缝,颅脑重伤而陷入昏迷。当时包括梁牧也在内的队内所有人试图都施手援救,可仍然无力回天。没有人相信,中国最好的精英登山运动员竟然在如此简单的一座山上折戟。
2014流年不利。陈念去世后三个月,梁牧也在他老家参加完他的葬礼,便收拾好行装飞回北京。可回家还不到一个月,他又接到他母亲韩知夏的电话。
韩知夏在电话里面哭得声音都已经认不出来,他竭力让她镇定,勉强才能分辨得出,她在叫梁熠川的名字。他亲弟弟,比他小九岁的弟弟梁熠川,是名双板自由式滑雪运动员,当时在加拿大外训已经一年。
韩知夏说,熠川出事了。而且,同样不是在雪山上,而是在去比赛的路途中,出了车祸。老天仿佛跟他开了个巨大的黑色玩笑。那个年底,他的生活彻底失控脱轨。
一般来说,他对抗所有变故的方式很单一且有效,即返璞归真,回到大山里去。于是,他并没有取消接下来的行程。
能在春天爬的大山
-->>(第2/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