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说的,我可从来没说过啊,”梁牧也在他旁边坐下来,“你不是周末也去吗,我搭你车,不去白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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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洋他们两个人走了以后,池羽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四十五。便跟老板说要赶着去夜场,提前下班。
雪具店老板也是个华人,姓于,是个快四十的滑雪发烧友,因为爱滑雪搬来了加拿大,后来直接投资盘下了这家运动用品商店。池羽在他这儿兼职做了两三年,从库房做到前台。三年前,他重伤初愈,被医生下了死命令,一年不能摸雪。要是没有这份工作,他就快要交不上当月的房租。
如今境况大不相同。在山上带学生比在店里打工赚钱多了,他完全是看和于老板的交情,每周抽几个下午在店里坐着,也算是训练和上课间隙的休息。如果有人来买装备,他还能提供点专业建议。
池羽说提前收工,于老板倒没看出来他哪里不对劲,就嘱咐他慢点开车上山。本来很寻常的一句嘱咐,他之前大概也说过千百回。可这次不同。池羽的脚步顿了一下。很快,他就又走开了,去旁边解锁了车,把板子和头盔都扔上了后备箱。
先天对声音辨识困难的池羽,对身边熟悉的人的声音就格外敏感。那个人走近店里跟他打招呼那一刻,他甚至以为是梁熠川回来了。
像他无数个没做完的梦里一样,从山顶开阔的风雪中走过来,走近了这扇摇摇欲坠的玻璃门。他跟他打招呼,叫他一起去夜滑,一起去刷山。
他们相识于池羽十八岁的那个冬天。那年他离开了青训,自己一个人搬到了卡尔加里训练,在雷佛斯托克,认识了一帮玩儿自由式的朋友,里面竟然也有个亚洲面孔,个子比他矮半头。他自我介绍说我叫梁熠川,而且拉着每一个人一定要读对他的名字。池羽从那一刻开始,就挺喜欢这个小子。
他俩一起钻了好多只有双板适合的树林。那一年下来,池羽的树林野雪技巧都突飞猛进,分离板也滑得越来越好。
第二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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