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次我接他回来的路上,我偏要问他,得第一之后想做什么,奥运会之后要干什么。我不知道……我当时,好像有种强迫症,非要证明自己的理想比别人崇高似的。去年年初在加拿大集训的时候,钟彦云跟我说了句特含蓄的话,他说什么,最高的山不是眼前这座。我以为他的意思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跟速迈那个宣传语似的。
“后来我觉得,不是这个。最高的山不是珠峰,不是密云那个天仙瀑,也不是什么cmdi墙。这几年,我把许多精力用在了恨我爸这件事上。我觉得熠川想滑雪,想得名次,想参加冬奥,尤其是最后这两年,甚至能背着我爸去参加那个比赛,都是为了获得他的认可。……可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他这么努力底往前跑,是不是也是为了追上我。”
韩知夏声音有点抖:“牧也,你原谅了池羽,你原谅自己了吗?”
隔了好久,梁牧也才低声开口:“我值得吗?这几年,我……总是执着于那么遥远的山。把近处的人,都给忘了。无论对你,对熠川,还是对……“
声音停顿片刻。他扭头看向窗外,调整了一下情绪,才能把这句话说完:“在云顶,我有话对他说,我没说完,就走了。我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就失去他了。我……”
韩知夏单手扶把,腾出右手扶在他肩膀上。
许久,她才低声道:“牧也,你的事情你自己去悟,我就说说我自己。我和你爸刚认识那时候,我没看上他的外表,他那会儿也没什么背景,更没什么钱。我是看上了他的志向,他爱拼敢拼的劲儿,他的满腔热血和理想。”
梁牧也点头:“嗯。”他知道,父亲梁建生是白手起家打拼出一番事业的,这点无可辩驳。
韩知夏接着说:“可我是后来才明白,是有了你和熠川之后……我花了十年时间才明白,我不是嫁给了他的理想。我是嫁给了理想背后这个人。”
墓园渐渐近了。在北京的墓园是韩知夏选的,依靠着一座小山,上面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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