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杨荣只要碰上机会,都要趁机埋汰他一番。
杨荣道:“正因为知道你是在谈正经事,所以才这样说。解公一定会来的,你不了解解公……”
听他说得笃定,胡广便不岔地道:“我与他,几乎是儿女亲家,何况还是同乡!你可知道我家与他家相隔多少步?我还不了解?”
杨荣却是答非所问地笑了笑道:“无论如何,有乐子看了。”
胡广鼓着脸,冷哼了一声道:“你就知道看乐子!”
杨荣微笑着道:“一个人,若是连乐子都不看,那就说明,此人对外物不甚关心。倘若连这个都不关心,那么这人必定性情残忍,乃自私自利之徒。这样的人,怎么能常怀家国之念呢?胡公啊,你我大臣,不可如此。”
胡广却是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往杨荣的身边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道:“你可知道,已有人……开始搜罗解缙的罪证了。”
杨荣显然并不意外,面无表情地道:“这些我才不去打探,因为不必打探,也可知道。”
胡广冷笑道:“老夫现在算是看清了,那些袖手清谈之辈,实则……与商贾无异,都不过是牟利而已,只是所图谋的不同罢了,真是可恨。”
杨荣道:“好了……”
胡广道:“我素知杨公与解公交情浅薄,因而杨公对解公不甚关心,可无论如何,难道杨公就一点也不为解公担心吗?好歹我等,也曾同僚了数年……”
杨荣道:“因为担心无用,不如坐视事态,再做定论。”
胡广:“……”
一连许多日,就在所有人的磨刀霍霍或者期待之中,也在许多人私下里,开始搜罗和罗织着什么的时候。
解缙终于有了消息。
松江口那边,传来有爪哇舰船靠岸的消息。
显是解缙已经抵达。
于是乎,人们又议论纷纷。
连张安世也不免,开始为之关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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