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们传言中土各种官吏士绅欺民之事,桩桩件件,都如诛心。天下怎的到了这样的地步啊,吏治不清,则百姓不安,百姓不安,则国家的根本就要动摇,国本动摇,天下就危如累卵,现今之状,说是礼崩乐坏,也不为过,礼乐崩坏的结果……就是从士大夫们恣意胡为,视民为猪狗而始。”
他这一番话,声震瓦砾。
此时的解缙,又找回来了十几年前,在朝中挥斥方遒的状态了。
他仿佛天生下来,就属于那种耀眼的人,无论他站在哪一个立场,总是发着光的。
只不过从前他的光芒,不免让张安世觉得碍眼。
可现在……这似有若无的光晕,却教张安世觉得顺眼得多。
朱棣死一般的沉默。
百官本是最喜欢这样的大道理的,可今日,这样的大道理却听的让人不禁心惊肉跳。
“解公……”
终究,还是有人慨然而出。
众人看去,却是一个翰林。
这翰林还太年轻,显然还没有到牵涉进各种弊案,被人拿捏把柄的时候。
正是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是以他慨然道:“解公既说礼崩乐坏,敢问解公,礼崩乐坏的原由何在呢?据下官所知,今天下改弦更张,自修新政以来,这礼乐便废弛了,而圣人之书,读之者越来越少……”
解缙冷笑不语。
半晌没有回应,翰林特意提高了声调道:“解公何以不言?”
他咄咄逼人。
解缙这才慢悠悠地道:“读圣贤书,就可恢复周礼吗?这我闻所未闻?”
这翰林挑眉道:“难道不是?”
解缙叹息道:“你读书,只读了一个皮毛,看来……这四书五经,你虽熟记于心,却完全无法领悟,不过是腐儒而已,实在可惜。”
说着,解缙露出痛心之色。
翰林色变。
解缙道:“《论语、尧曰》中曾言:因民之所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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