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一念至此,不禁教人心中焦灼起来。
这变数实在不小。
可怕的是,对于现在的许多人而言,其实他们已经无法回头了。
是的,到了这个份上,哪里还有回头路可走呢?
于是鸿胪寺卿定了定神,面上保持的冷静,勉强压住了内心的慌乱。
他道:“据我所知,大行皇帝所拟遗诏,有太子殿下以及文渊阁诸公作为见证,他们都是亲眼所见。因而,作为记录,留存于此。老夫……老夫不曾听闻,大行皇帝另有遗诏,倘若当真有人拿出,那么势必……也必是乱臣贼子伪造遗诏!”
“所以宋王殿下,口称今日之行径,乃大行皇帝授意,敢问,是何时授意?可有诏书?若无诏书,或者伪造诏书,殿下可要想好了,这可是千刀万剐的大逆之罪,罪该万死!”
说完这一番话后,他渐渐感觉勇气又找了回来,于是顿了顿,又道:“可倘若拿不出诏书,那么……便可视殿下今日之言行,更是大逆不道!带兵入殿,殴打大臣,也是罪该万死!”
他这般一说,百官之中不少人瞬间开始琢磨出味来。
此公不愧是九卿之一,逻辑缜密,句句诛心。
你张安世若是敢说得了大行皇帝的遗诏,可只要大家不认,那么这遗诏就不可能成立!
既然不成立,那么就是伪造遗诏,这当然是大罪。
可若是拿不出,就凭张安世现在干的事,也足够让张安世死一百次了。
于是一道道大义凛然的声音又在殿中此起彼伏。
“对,朱公所言甚是。”
“宋王殿下,诏书在何处?”
“入殿殴打大臣,还带着刀剑,领着官军,你可知罪!”
一时之间,殿中气势如虹。
杨荣冷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此时也渐渐开始回过了味来,眼里只掠过一丝狐疑之后,却慢慢的有一种通透的感觉,竟在此时,目光变得更加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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